在那個他們可以結婚的地方

灣家人

[凌李]世間所有的相遇都是為了__1

前文請看「院長,我可以出院了嗎」,甜完要來發刀子咯!但HE是必須的!

終於可以寫夫夫吵架鬧分手啦~小趙醫生是妖精沒錯,但他是個很風骨的妖精XD

預警:渣文筆/私設有/OOC/微启奇







[凌李]世間所有的相遇都是為了__1

「院長好。」「早上好。」

早上八點,凌遠準時到達第一醫院。習慣性地從急診室走進醫院,聽著此起彼落的道早聲,凌遠向各方問候的同事頷首示意。

凌遠站在人潮洶湧的診間環顧四周,像個王者一般巡視,而這樣說也沒錯,因為第一醫院的確是他的王國。

不經意地一個眼熟的身影闖進了他的視線,那個男人走起路來一跛一跛的,但是行動還算利索,手上拿著掛號單,嘴裡罵罵咧咧,很快的從他面前走過,後頭還跟著個女孩。

男人戴著墨鏡,嘴邊留著一圈鬍渣,凌遠看著又覺得面生。

於是凌遠放慢了腳步,轉悠一圈後又步向護士站,朝值班的護士問道:「剛剛那位病人是?」

「喔,聽說是個足球教練,教球的時候把腳給崴了。已經轉去骨科門診了,院長。」

「嗯。」凌遠思索著,支在櫃檯上的手指朝桌面上點了幾下,吩咐道:「把他的病歷拷貝一份送到我辦公室來。」

「好的,院長。」


韋天舒嘴裡哼著小曲,心情甚好的走在醫院的走道上,今天韋主任的母親大人替他燉了山筍燉雞,還特地帶來醫院給他,以犒賞他平日裡工作的辛勞,韋天舒像得到寶貝似的捧在懷裡。

「韋大夫,院長說有急事找你。」才進休息室就聽到王東這樣說。

「知道啦。」

「韋主任,凌院長正到處找你呢。」李睿見了他也這麼說。

「欸知道了。」

「韋主任,領導找……」郁寧馨正要開口這麼說。

「得、我這就去見他還不行嗎!」

一大早的就被追殺。韋天舒一臉沉痛的將保溫桶放在休息室的桌上,哼臭凌遠我媽的山筍燉雞才不分你吃呢。


「你找我?」

韋天舒推開院長辦公室的門,嘻皮笑臉的朝凌遠問道。心裡七上八下,想著該不會是膽道疾病基金的報告出了啥問題吧。

「你坐好。」

凌遠皺著眉要韋天舒坐下。

「這甚麼?」韋天舒接過凌遠遞過來的牛皮紙袋,拿出裡面的資料一看,裡頭是幾張照片以及萃英中學的教員檔案,看得韋天舒是嘖嘖稱奇:「沒想到凌院長還有這嗜好啊,乾脆你也別幹院長了,改行做個私家偵探,搞不好掙得比現在的多……」

凌遠瞪了他一眼,示意他別廢話,好好看看手裡的東西。

「這個足球教練穆奇該不會就是當初……」韋天舒看了半天終於發現端倪。

「是。」凌遠點頭。

「你沒事查他幹嘛?」韋天舒表示理解不能。

「謝羽來過我們醫院看病、又在萃英教足球,他人就在這座城市……我既然發現了謝羽的行蹤,就不可能不告訴啟平。」

「所以呢?你打算怎麼做?把人綁了送到趙啟平面前不成?」

凌遠不作聲,遞給韋天舒另一個公文夾。

那是一份人事資料,韋天舒略翻了一下,滿臉不可思議,驚道:「把小趙從上海挖來?你瘋啦!凌遠!」

「人家小趙如今在上海六院待得也挺好的,人稱六院院草呢,怎麼說過去的事情早過去了,沒有人記得了。就算你是為了小趙好,也該想想你家的小警官呀,李警官要是知道你把舊情人找來自家醫院上班,他該怎麼想?」

「你怎麼這樣說話呢,三牛。誰是誰的舊情人了?你這麼口不擇言,看我還不把你這張嘴給撕爛了。」

「凌遠,你這又是何苦攪亂一池春水?」韋主任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但他同時心裡也明白得很凌遠的臭脾氣,只要是他決定的事就沒有人可以改變。

「既然你已經決定了,那要我的意見何用?」韋天舒嘆道。

「我不是在和你商量,我只是通知你。」

「你、」韋天舒簡直氣不打一處來。

凌遠卻揚起笑容,但是這笑的韋天舒心裡直發毛,因為每次凌遠衝他這樣笑包準沒好事。

果不其然,下一秒凌大院長便說道:「三牛,你幫我跑趟上海,算是因公出差,車馬費誤餐費差旅津貼一樣不少,另外膽道疾病基金的報告我一併幫你改好。如何?」

「你大爺的!凌遠、算你狠!」韋天舒一把抄起桌上趙啟平的人事資料。

臨出門前,韋天舒福至心靈的想到何不趁此機會打劫:「年終獎金加百分之十……頭等艙?」

「獎金沒得談,商務艙。」凌遠頭也不抬的回應。

戰敗的韋天舒忿忿的推門出去了。

凌大院長內心打的如意算盤就是希望藉著韋天舒的舌燦蓮花能說動趙啟平來第一醫院。若是趙啟平願意來,那接下來的事也就不難了,事若是成了,他多年來壓在心中的那顆大石也可以放下了。

怎麼想都很完美,凌遠覺得自己的計劃無懈可擊。

凌遠甚至可以說是有些自負,他向來都相信自己沒有辦不成的事。

但是啊,人就是不能太自滿。不作不死,人要不作死,就不會往大寫著死字的胡同裡走去。





一顆亂糟糟捲髮的腦袋從被窩鑽了出來,李熏然閉著眼伸長了手在床頭櫃上摸啊摸,終於給他摸到一隻手機。

「喂老凌?」小李警官的聲音還充滿濃濃的睡意。

「還在睡呀?小睡豬。」

「唔不睡了、你說誰是小睡豬……」李熏然伸手朝身旁探了探,另一側早已失去溫度。

自從和凌遠正式交往後,李熏然就從警隊宿舍搬了出來,與凌遠過上同居的甜蜜日子。

雖說他倆工作都忙,成天像陀螺似的忙得團團轉。但都住在一起了,只要有心,還是可以抓緊一點時間相處的,哪怕只是一個早安吻,或者是睡前額角相抵的親暱呢。

對此,李熏然已經感到很知足。

這天凌遠趕著開晨會先出門了,車快開到醫院才想起他有一份重要的資料忘了打印出來,於是他打給人還在家裡的李熏然。

「熏然啊,你找到我的U盤了嗎?」

「有,在桌上呢。」

「那就好、」

「要不,我給你送過去吧,我還有時間。」李熏然看了眼手表。

「不用麻煩,天氣這麼凍就別跑了吧,你幫我發電郵過來就好。」

「好的,你等等啊。」

「那我先掛了啊。你待會出門穿保暖點,記得圍上圍巾,飯給你做好了在鍋裡……」凌遠不忘叮嚀。

「欸、知道了。」

「嗯,我還有台手術先忙去了。愛你。」

「愛你。」

掛上電話,李熏然按下傳送鍵,正想把電腦關掉時,自動登錄的通訊軟體就跳出一個視窗,他當下沒多想,也就順手把對話框給點開。

是林念初捎來的一封訊息。

凌遠從來沒瞞過他曾經有過她這個未婚妻的事情,但既然知道了是林念初發來的,說不在意嗎?那是騙人的。小警官吞了吞口水,纖長的爪子在滑鼠上撓了撓。

訊息的大意是說她聽說趙啟平要調職到第一醫院了,正好趕得上她回國的日子,要不辦場同學聚會吧。這樣,我們又可以像從前一樣聚在一塊了。

末了還有一張照片。

照片中的凌遠顯得很青澀,臉型也削瘦許多,看起還沒有現在當院長的一股霸氣。

看得李熏然吃吃地傻笑,好哇凌遠等你下班回來看我怎麼笑你這愣頭青的模樣。

照片很大張,李熏然沒辦法在狹小的對話框裡看完整,好奇心的驅使下他滑動了滑鼠,瞬間整張照片跳了出來。

照片上面總共有三個人,除了凌遠外,還有一男一女。

其中的林念初他是認得的,可林念初所說的趙啟平,該不會就是照片上正中間、笑容燦爛的男人?

如果是,怎麼那張臉……跟二十歲出頭時的自己一模一樣?但那絕對不是自己。


腦子艱難的轉了轉加上刑警天生特有的直覺,李熏然瞬間領悟到什麼……頓時心都涼了。

徹徹底底的涼透。



李熏然不知道怎麼度過這渾渾噩噩的一天。

出了一天警簡直累壞了,照理說沾床一秒能睡,他卻躺在被窩裡輾轉難眠。

而凌遠還沒回家。

不知道過了多久,心心念念的那人終於回家。「熏然?」凌遠探頭一問,李熏然沒應聲。

後來凌遠洗完澡輕手輕腳鑽進被窩中,一把摟住小警官的腰,鼻子輕輕地蹭著李熏然的後頸,很有求歡的味道。

李熏然的腰板瞬間僵直。

「醒啦?」凌遠聲音低沉醉人,讓人感覺到他的欲望在滋長。

李熏然耳後泛起細細的雞皮疙瘩。

「累了、」李熏然斷然拒絕凌遠親熱的要求。

心冷了就如同利刃,扎著胸口發疼。

「沒事,那睡吧。」

凌遠在李熏然腦門上吧喞的親一口,只當是自家的小警官累了,便也沒較真。

因為兩人工作習性的關係,就算是睡覺的時候手機也不會關機,就這麼擱在床頭櫃上,一人一邊。也因為兩人的手機鈴聲不同,向來也不用費神去分辨。

冰冷乏味的內建鈴聲響起,是凌遠的手機響了。

「師~哥~」師哥兩個字喊的又甜又黏,撒嬌的意味濃厚。

「小點聲、嚷嚷什麼呢!我這有人睡了呢!」凌遠迅速的起身,壓低了音量。

有鬼!!肯定有鬼!!背對著凌遠裝睡的李熏然咬著被角,默不作聲。

「哎唷唷~吵到嫂子啦!那我可對不住啦!師哥~你來接我嘛~」趙啟平笑意甚濃。

拜託……凌遠你千萬不要走……

深怕吵到枕邊人的凌遠最終還是推開房門走了出去,李熏然覺得他的世界就要崩塌。

「你幹什麼去了!?大半夜的不睡覺!」聽見了另一頭嘈雜的背景音,凌遠猜想趙啟平一定又不知道上哪鬼混去了。

「你們這地方到了晚上好難打車啊!」趙啟平這麼說。





凌遠已經有好幾年沒見過趙啟平了。

朦朧夜色中,在聚集一堆型男靚女的酒吧門口,凌遠還是能一眼就認出他來,穿著招搖、長相英俊,吸引著大部份人的目光,然而那身衣服及打扮都不是會出現在李熏然身上的。

不過話又說回來,現在的趙啟平,跟當初凌遠認識的那個趙啟平又有哪點相似呢,感覺已完全截然不同。

按了下喇叭,凌遠看著趙啟平大步流星的走過來,活像走在伸展台上的模特。

一開門,冷冽的香水味伴隨著刺骨冰凍的晚風灌了進來,那味道讓凌遠對趙啟平感到更加的陌生。

「穿這麼少也不怕凍著?!」劈頭就是一陣罵。

「我怎麼知道北方這麼冷,哈啾!」趙啟平立馬打了個噴嚏。

「永遠不讓人省心,穿上。」

凌遠從後座拿出一件運動外套遞給趙啟平,示意他穿上。隨後又調整了車內的暖氣。

趙啟平接過外套套上,竟然剛剛好。

喔,這尺寸……師哥可穿不下啊。瞧瞧,也不是新的衣服,那麼、就是平常替什麼人給備著的吧。呵呵,有意思。

趙啟平嘴角微微上揚。

凌遠沒發現趙啟平這點心思,只是很盡責當一個司機問:「回你住的地方?」

「嗯。」趙啟平應了一聲。

「這幾天比較忙,一直沒幫你接風,週末我叫上三牛一塊請你吃頓飯。」

「跟我還客套什麼,師哥。你已經幫我這麼多了,我又不是當年剛從鄉下進城唸書的傻小子。」

「就你聰明。明天報到,今天還玩這麼晚,你簡直是欠收拾。」凌遠擺出院長架子,可偏偏從以前趙啟平就不怎麼怕他。

「改天我替你約個人吃飯,對方是這兒的本地人,在中學教書,特別好的一個女孩子。你倆一塊玩去,也好熟悉熟悉這裡的環境……」

「不用啦,師哥。」

「我自己能認識朋友,你就甭為我操心了唄!」

趙啟平混酒喝的有點多,現在酒精的後勁全都上來,毛絨絨的頭倚在車窗邊一個勁地傻笑,伸手拉開自己的西裝外套抖一抖就掉出一張張的名片、不知名的紙條來。

「這酒吧一條街師哥八成沒來過吧!」

凌遠沒應聲,是真的沒來過,但忍不住又叨叨幾句:「這兒不比上海,夜生活沒那麼豐富,沒事就別亂跑了吧。」

的確,照這條街的熱鬧程度,趙啟平覺得他大概不出三五個月就會玩膩了。

「咱們能不提上海嗎?我會來,就是想把上海那些破事給忘了……嗝、」趙啟平打了個酒嗝。

嗯,能都忘了最好。


不知怎地,氣氛莫名地開始走向傷感。

凌遠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索性打開車上的廣播頻道。

深夜的廣播放著幾年前的英文流行歌,男歌手一直不停地唱著:Just carry me home tonight

趙啟平聽著聽著覺得一陣鼻酸,手指也有一下沒一下的點著凌遠掛在後視鏡的獅子玩偶。

好一陣子趙啟平才開口道:「三牛哥來找我的時候,我還真嚇了一跳呢!」

「他都跟你說了些什麼了?」天殺的韋三牛,又亂說話了。

「他說……你想我了。」

趙啟平坐起身,靠近了點駕駛座上的凌遠。他很認真的望向他的師哥,在這個舉目無親的城市裡,只有他願意載他回家。

紅燈,車停了。

凌遠也轉頭過來。

對上凌遠那雙漂亮的眼睛,趙啟平心中泛起一陣酸軟。

「別鬧,啟平,你喝醉了。」凌遠眉頭皺得更緊了,落下一句你喝醉了,又撇回頭,望向前方。

「嗯,是醉了。」趙啟平訕訕地坐回原位,答道。

自討沒趣……。原本想說要是凌遠呆住了,他還可以笑他師哥一句''逗你的呢'',又若是……師哥還跟從前一樣的心意,難保自己不會將嘴給貼上去。

看來,凌遠是真的遇到他的真命天女了,還是天子呢。趙啟平低頭看了眼身上的外套,不像是女人的,可不管那人是誰,還挺羨慕的呢,趙啟平心想。


凌晨的街頭沒多少行車,趙啟平住的小區又是凌遠找的,很快的凌遠就將人送到目的地。

「我扶你上去吧。」凌遠提議。

「我可以自個兒走。行,有物業在呢。」趙啟平拒絕了凌遠的好意。

中高檔的小區,24小時全天候的管理。物業的人殷勤地幫趙啟平開了門按了電梯。

可出了電梯,找到自己家門,趙啟平卻始終無法順利的將鑰匙插入鑰匙孔。像是喪失了渾身的力氣,趙啟平順著門板坐在地上。

腦袋一片空白,心裡卻堵著慌。

自己為什麼會在這……為什麼?趙啟平自問。

衝著凌遠叫他來第一醫院幫他搭把手,他就來了;師哥還破格升他做主任呢。

一切的一切都如當初設想的走在正軌上,趙啟平卻看不見他的未來在哪……

泡在迷幻目眩的舞池裡的時候可以暫時忘記,但這種只有自己一個人的時候,越是孤獨,過去的那些,越猶如夢魘……如影隨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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